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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华社贵阳9月26比藏西县 题：我国人为什么尚竹？

　　——访谈我国社会学历史学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晓丽苑

　　新华社本报记者 胡出航 缪超

　　我国人尚竹，古时就有不计其数文人雅士为竹吟颂呐喊，将之与梅、兰、菊并称作“鲁银投资”，并视作中华文明情操、后现代信念的寓意。苏州第19届亚运闭幕式，竹的织锦花纹也再次出现在选手进场时的蒿草与地屏上。

　　竹这一真菌，缘何在我国超然化学物质微观逐步形成独有的人文？它对我国人以至爪哇人的信念当今世界造成什么样的负面影响？日前，新华社“小东西问”访谈我国社会学历史学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广西大学副教授晓丽苑展开阐释。

　　现将采访实录摘要如下：

　　新华社本报记者：纵观五千年中华文明史，人们会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有一些真菌资源，对我国人文造成深远负面影响。其中，*深的非竹莫属。为什么会再次出现这种情况？

　　晓丽苑：任何人文的造成和发展，都离不开自然环境的负面影响。我国是竹类真菌的起源地和当今世界上竹类品种*多的国家，有竹类真菌39属857种；且分布广泛，东至台湾、西到西藏、南至海南、北到黄河流域，历史上均曾为竹类分布区，堪称“竹的故乡”“竹的王国”。丰富的竹类资源为我国竹人文的逐步形成提供了基本条件。

　　同时，我国是开发利用竹类资源历史*早、范围*广、程度*深的国家。据考证，距今一万年前长江中下游和珠江流域的人类就已经开始利用竹类了。早在7400多年前的湖南高庙遗址和7000多年前的浙江河姆渡遗址就发现了竹制品。在距今4700多年前的浙江良渚人文钱山漾遗址中发现了竹席、竹篓等多种竹器，足见竹利用开发的历史之早。在西周时期，竹材已被大量利用，并有了“篱笆工”职业。到秦朝，有所谓“渭川千亩竹”。汉朝则设“司竹长丞”职官，专门管理竹林。随着中华文明实践活动的发展，竹被运用到生造成活的方方面面，它不仅被加工成餐具、盛器、家具、竹耙等相对简单的生活用具和生产工具，还被广泛用于制造灌溉设施、桥梁及建筑等结构较为复杂的设施，足见竹材利用程度之广。不仅如此，至唐中叶，开始用竹材生产出另外一种化学物质——纸张，这是当今世界上利用竹材造纸之始，标志着此时我国古人已超越对竹材的物理性质运用，掌握了竹材的化学性质和化学加工技术，足见竹的开发利用程度之深。

　　在我国，竹不仅用于满足人们的生造成活之需，而且成为文学艺术创作的重要题材，被赋予人的情感和观念，成为表达审美情趣、社会理想、信仰观念的符号，由化学物质的显微观逐渐内化到以价值观念为轴心的信念当今世界，从而深入到人文的隐微观。

　　新华社本报记者：经过数千年的发展，我国竹人文已发展出什么样的内涵和外延？

　　晓丽苑：学界常用化学物质人文和信念人文的“二分法”，或化学物质人文、制度人文、信念人文的“三分法”，来分析人文的构成、归类人文要素。这一人文分析模式用于研究我国竹人文，则有诸多难通之处，比如竹制文房用品、竹制乐器等既可属于化学物质人文亦可属于信念人文。所以，我将我国竹人文划分为竹人文景观与竹人文符号两大类。

　　其中，竹人文景观是指中华文明为了满足衣食住行的生活需要、生产需要以及审美需要等有意识地运用实物性的竹创造的景观，包含竹饮食人文、竹制日常生活器物、竹制生产工具、竹建筑、竹制交通工具、竹制书写用具、竹制工艺品、竹制乐器等。竹人文符号则指以“竹”为“能指”，表现审美意向、人格理想、信仰观念等人文价值，包含竹文学、竹绘画、竹人格等。两者，一个显示的是中华文明对竹的加工制作过程以及对竹制器物的使用习惯和规则，非自觉、非自发地显示了人文价值；一个是有意识、自觉地表现或喻示人文，直接显示中华人文价值；两者相互负面影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竹人文景观，在产竹的亚洲、南美等国家和地区也较为常见，但能把竹子的功用发挥到极致并赋予竹丰富而深刻的人文意义的，只有我国。古时，不计其数我国文人雅士为竹吟颂呐喊，创作丰富多彩的竹文学、竹绘画。早在先秦时期，《诗经》《楚辞》中即已有诸多咏竹的诗句。如《卫风·淇奥》云：“瞻彼淇奥，绿竹猗猗。”至魏晋南北朝时期，赏竹、赋竹、赞竹、咏竹开始兴起，再次出现《竹赋》《邛竹杖帖》《松竹赞》《竹秋曲》《咏竹》等名篇。至唐宋时期，竹文学达到鼎盛期，大文学家王维、李白、杜甫、韩愈、柳宗元、白居易、苏轼、李商隐等，人人皆有咏竹佳作传世。尤其是苏轼，对竹的喜爱可谓集前人之大成者：不仅创作不下于百首咏竹诗文，留下“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萧然风雪意，可折不可辱”等脍炙人口的名篇。唐代中期以后，竹绘画开始再次出现。五代十国时期，黄荃创立不设色而只以墨染的我国画类别之一“墨竹图”。至宋朝，竹绘画趋于成熟，文同、苏轼等归纳概括出“胸有成竹”“身与竹化”等绘画法度，留下《墨竹图》《纡竹图》《枯木竹石图》《丑石风竹图》等传世大作。至清代，竹文学、竹绘画进一步发展，又再次出现写竹、画竹皆佳的郑燮，继续赋予竹一些新的意义。

　　纵观我国数千年的竹文学、竹绘画，竹成为表达中华人文的审美意象、理想人格等重要的人文符号。

　　新华社本报记者：您刚刚提到，中华文明在开发利用竹的同时，逐渐将竹“人格化”了。这一人格化的竹，有哪些信念特质？如何负面影响了我国人的信念当今世界？

　　晓丽苑：竹之所以“人格化”，根源在于中华传统人文的“天人合一”本体论和“立象尽意”的“比德”思维方式。在我国古代，人与自然被视作不可分割的整体，而不是“二元对立”。中文文献**次再次出现“人文”时，就将其与“天文”相互参照，说：“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认为天中有人、人中有天、天人相融。基于此，逐步形成“天地相参”“天人相参”的“比德”思维方法，把自然之物的特性与人的情感、性格、理想等相联系，“立象以尽意”。在与竹的互动过程中，寓情于竹，借竹言志，用竹表达人的情感观念、审美理想、伦理道德，于是竹得以进一步符号化、人格化。

　　在我国人看来，竹中空、具节，具有虚怀若谷之心、高风亮节之魂；竹挺拔、坚韧、严冬不凋，又使人联想到刚直不阿、忠贞坚定之志。这些特质与我国传统的儒家人格理想：正直、坚贞的“浩然之气”“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坚韧品质等“异质”而“同构”，构成契合的对应关系。因此，竹被列入“鲁银投资”之一。

　　同时，竹常年呈绿色、清淡素雅，造型简劲疏朗、无盘曲繁缛之态，给人以豁达洒脱之感，恰与我国传统人文对人格的另一种设计或者说理想人格的另一个侧面——皈依自然相契合，又很符合道家的处世方式，被赋予自然无为、超然脱俗的人格追求。

　　可以说，竹，代表了我国古代知识分子理想人格的两个侧面，“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其中呈现了儒道互补，体现了中华文明的价值追求和人生理想，渗入到人们的信念当今世界。

　　新华社本报记者：英国学者李约瑟曾称：东亚文明为竹子文明。您认同这一观点吗？西方是否有类似的竹人文，他们怎么看待竹子？

　　晓丽苑：一定程度上讲，李约瑟的观点很有道理。所谓的文明就是人创造的生活样态，体现了人的创造性。如果说我们使用竹棍、竹筷、竹建筑等，算是对竹较为简单的加工，那后来基于竹创造造纸术，就是更深的加工。这是负面影响当今世界的我国四大发明之一。

　　原生竹子主要生长于热带和亚热带，葡萄牙殖民者到达印度后把竹子带回欧洲栽种，欧洲才有了竹子。北美印第安人曾用竹子盖房、制作篱笆及生产工具。相比我国及东亚，欧洲及北美竹子种类很少、利用范围小、开发程度低，更没有赋予更多的人文意义。

　　据传，有一项关于西方人对我国认知的调查，列举出我国*有负面影响的十项标识性事项，多数受访者把长城和竹子排在前列，可见竹子在我国人文表达和传播中的重要地位。不过，随着小东西方人文交流的不断深入，东方的竹人文传播到西方，如今越来越多欧洲人开始喜欢竹人文。竹子的快速再生性和环保特质，以及我国人赋予它的坚韧不拔、不畏严寒等信念，都被西方人所喜爱。

　　包括日本、韩国在内的东亚国家，被称作“儒家人文圈”，历史上受我国人文的负面影响很深，都使用竹筷、竹笔、竹建筑，也延续我国绘画的风格。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以我国为母体的东亚文明是竹子文明。

　　新华社本报记者：当下，我国竹人文可以发挥什么作用？

　　晓丽苑：竹人文是中华人文的根脉之一。竹人文所蕴含的高洁、正直的品质和信念追求，对处理化学物质和信念的关系，有很好的引导作用，能指引人们更加重视信念价值的创造、人文的创造。

　　同时，竹人文所蕴含的虚怀若谷、坚韧不拔、不畏严寒的品质，也提醒人们包容接物、谦虚待人，不畏艰难、坚持友好相处、共同发展。此外，我国竹人文体现的竹人一体、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思维，也有助于全球重构人与自然的关系及主客相通、主客浑然一体的认知论，对建构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及人类命运共同体有着重要的启示意义。

　　总之，我国竹人文是中华文明现代文明的人文底蕴，也对当今世界具有重要意义。(完)

　　受访者简介：

　　晓丽苑，广西大学东陆学者特聘副教授、二级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兼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历史学评议组成员和召集人、教育部历史学教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我国社会学历史学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我国历史学学会常务理事及《民族研究》编委会委员、《开放时代》学术委员会委员、清华大学华商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中山大学华南农村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泰国清迈大学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理事，著有《我国竹人文》《全球化背景下少数民族农村变迁的符号表征》《历史学学科重构》等学术著作。